欢迎访问馨文居,您还没有 [ 登录 ] [ 注册 ]

漫谈语言与写作

时间:2024-01-15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weiqing  阅读:

  语言是人类特有的用来表达意思、交流思想的工具。

  古人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这里所讲的虽是告诫人们的处世箴言,但我们从中可以领悟出语言在生活中的重要作用。

  在人与人的日常交往中,有的人本无心伤人,却因为心浮气躁,脾气又直,说话欠考虑,语言多有冲撞,常常落得个四处碰壁,办事不成还要得罪人,往往后悔不已。

  仅仅一句话就可能得罪一个人。其实,一句话也可以结交一个人,这就要看你怎么表达了。一个有修养的人,如果注意了语言的用词和语气,办起事来,效果就会顺利得多。

  的确,语言不仅非常重要,同时,也是-个既巧妙又有趣的的东西。

  同一个人,说同一件事,在不同的地点,不同场合,所处的对象不同,竟有各种不同的表达方式方法,拿日常生活里司空见惯的“吃饭”来说,在家中,对家庭成员,没有什么客套:“喂,吃饭了。”在餐厅,对朋友和客人,口气就和缓些:“来,吃吃饭。”在酒店,对小蜜和情人,则又完全不同,即使是五、六十岁的老男人,说起话来却肉麻得很:“宝贝,吃饭饭!”

  由此可以看出,口头语言之丰富,足可以表现出不同的形象,表达出各种不同的感情色彩来,同样,在书面语言中亦是如此。

  不过,使用语言必须准确无误,不能随随便便,马马虎虎。如果不仔细分析词意,不了解它的确切含义,用词不恰当,想当然地拿来就用,往往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有个青年作者写了一篇自以为不错的文章,喜滋滋地寄给一位老作家,想请他帮忙修改一下,以便发表。于是,附上短信说,“今寄上夲人的文章一篇,恳请您帮帮忙,您收到后,务必烦劳您润润笔,不甚感激!”老作家一看,哭笑不得,幽默地叹道:“这哪里是要我帮忙,明明是向我索要稿费啊!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振振有辞地说,不怎么感激,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作者不注意语言的运用,大大咧咧地将“润润色”说成“润润笔”,又将“不胜”写成了“不甚”,这种对语言不求甚解,拿来就用的轻率作风,最终是要成为笑谈的。

  写作能力是什么?所谓写作能力就是运用语言文字表达思想感情的能力。

  有的人在写作时,遇到描写情绪非常激动时,喜欢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词句。其实,不是无法用语言,而是没有很好地想想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这是一种偷懒图省事的办法。语言是可以表达任何情感的,只不过要有很高的语言素养,除了平时注意学习、收集、积累之外,还要费很大的功夫,开动脑筋去想,去寻,去找,这番功夫还真不是轻而易举便可以达得到的。

  大家熟知的“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的“绿”字,是经过认真思考,反复推敲而来的,确实比“到”、“来”、“过”、“入”“满”“返”这些动词要具体、生动、形象得多,改成一个“绿”字,一下子就使整句诗都活了起来。

  北宋大文学家范仲淹写的《严先生祠堂记》中“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德,山高水长。”友人李泰伯读后,建议他将“先生之德”改换成“先生之风”字,令范仲淹大为敬服,甚至“殆欲下拜”。 因为仅仅只改一个字,便使所含内容更加广大,读起来声调更宏亮,气势更足,也比原句更通畅多了。

  唐代有名的诗人贾岛,在作《题李凝幽居》这首诗时,拿不准“鸟宿池边树,僧推(敲)月下门”这句中是用“推”好呢?,还是用“敲”好,一边行走,一边思考,冥思苦想之中不觉冲撞了京兆尹韩愈的车骑,贾岛说明情况后,韩愈欣赏他的刻苦钻研精神,并建议作“敲”字为佳,这就是千古流传的“推敲”一词的出典之处。若用“推”字,实在没有“敲”字更恰当、更贴切、更精彩,“敲”不仅有动作,而且有声音。夜幕降临,清冷的月光下,鸟儿在小池边的树上栖息,寂静幽深的房前,一个和尚抬起手去敲周围布满野草的园门,随即传来“笃、笃、笃”的声音,在山间回响……这无疑增添了诗的意境和情趣。

  好的语言不仅可以描绘出意境和情趣,还能表达事物的形象和人们的情感。

  闻名全国的八大菜系中,有一道川菜,菜名叫作“锅巴肉片”,厨师将刚出锅的金黄色锅巴和烹制好的美味肉片,用浅浅的白瓷盘子盛着,上桌时用一瓢滚烫的油汤往上面一淋,顿时发出“嚓——”的美妙响声,菜香随之扑鼻而来,令人垂涎。这道菜,除了色、香、味俱全外,不仅有视觉、嗅觉、味觉的享受,还增加了“声音”这样一个听觉上的特色,故成为一道名菜。开初,文人墨客称这道菜为“平地一声雷”,从而使这道菜流行全囯,声名远播。抗日战争时期,在陪都重庆,又有市民将这道菜改名为“轰炸东京”,从而体现出强烈的政治色彩,表达了中华民族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的强烈情感。显而易见,语言艺术的力量是多么的奇妙!

  俄罗斯大作家高尔基说过:“文学的第一要素是语言。”法国现实主义作家福楼拜有段名言:“不论一个作家所要描写的东西是什么,只有一个词可供他使用,用一个动词要使对象生动,一个形容词使对象的性质鲜明。”

  人们常常把那些有成就的文学家,称之为“语言大师”、“语言巨匠”,因为他们具有高超的驾驭语言的能力。对他们而言,任何丰富的形象、复杂的感情都表达得曲折尽意、栩栩传神;任何平凡的字眼、惯常的用语,到了他们手中都能附上浓厚的感情,闪耀出奇异的光彩,使人从中获得思想启迪和美学感受。他们有丰富的语言仓库,不仅词汇量很大,而且遣词造句能力极强,所以运用起来总是得心应手,运用自如。

  好的语言总是精粹简洁,富于绘画美和音乐美的。如果语言芜杂松散,繁冗乏味,佶屈聱牙,缺乏生活的鲜明色彩和声音之美,即使有深刻的思想性和很好的生活内容,也难以表现得激动人心和耐人寻味。

  古代文学家王勃的《滕王阁序》,文章华美,语言铿锵,文采风流,其中“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名句,更是将南国秋日黄昏的绮丽风光描绘得如诗如画,着实令人拍案叫绝。即使是这样千锤百炼的佳句,仍有古人提出,这句中的“与”字和“共”字完全可以去掉,这样则显得更为精确和凝炼。从而可见,古人写作时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真可谓达到“吟安一个字,捻断三茎须”,“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境地。

  郭沫若在写作剧本《屈原》时,有一句台词是婵娟指责宋玉的一句话:“你是没有骨气的无耻的文人!”首次在重庆彩排,饰演钓者的艺人张逸生建议,不如把其中的“是”字改为“这”字,“你这没有骨气的无耻的文人!”虽然只换了一个字,但全句的神情、味道确实大不相同了。郭沫若顿觉改得好,尊称他是自己的“一字之师”。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因作家生活内容的不同和艺术个性的差异而显示出不拘一格的风姿

  鲁迅先生在《孔乙己》一文中,塑造出一个穿着又脏又破的长衫,满嘴的“之乎者也”,穷而不脱酸气的孔乙己。当描写他伸开五指将装着茴香豆的碟子罩住……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的时候,其心地之善良,性格之迂腐,跃然纸上,让人在笑声中含着眼泪。如果没有这样精彩的个性化色采的语言,孔乙己的形象就会显得平淡无奇,黯然失色。足可见语言大师在运用语言中的功夫之深。

  语言除了精炼、准确、生动、形象外,还讲求语音上的节奏和声感美,音节要匀称,声调要合韵,读起来顺口,听起来悦耳。不仅在诗词上要讲究调动语音的平仄,即便写散文、写戏剧,也须注意声调和谐、畅达,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将语言运用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作家老舍,谈到“关于文学的语言问题”时,就曾经说过:“以杜甫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来说吧,‘连三’两字,舌头不用更换位置就念去了,很舒服。在‘家书抵万金’里,假如你把‘抵’字换成‘值’字,那就别扭了。还说:“其实,即是散文,平仄的排列也还该考究。‘张三李四’好听,‘张三王八’就不好听。前者是二平二仄,有起有落;后者是四字皆平,缺乏扬抑。四个字尚且如此,那么连说几句就更该好好安排一下了。”

  因此,写作中,文字的好坏,主要还是靠平时语言的素养,注意语言的学习,养成良好的运用语言习惯,动笔时才能随心所欲,运用恰当。

  此外,语言要具有很好的表现力,还需要善于创造,这种创造包括用自己特有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感情。要达到如此的境地,自然要吸取口语、群众语言、方言和古代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通过炼字和炼句,创造出一种新鲜活泼的个性化语言来。如古词中“红杏枝头春意闹”,“云破月来花弄影”。一个“闹”字使得春天的气氛全都表现出来了,一个“弄”字则让月夜景色的境界全都呈现在面前。鲁迅先生在《滕野先生》一文中,有段对清朝留学生的描写:“头顶上盘着大辩子……也有解散辮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其中一个“扭”字,就把清国留学生的丑态表现得活灵活现。

  由此可见,语言作为文学写作的表达工具,它在为其内容服务的时候,必须有完美的语言表达形式和方法,用字用句越往里钻,越觉得语言的学问实在是大,竭尽毕生精力也学不完的。

  写作能力,即是运用语言文字表达思想感情的能力。一旦进入了文学殿堂,就要求我们在读书学习和日常生活中,仔细钻研、体会语言文字,从而领悟到语言的博大精深和巨大魅力,以致下定决心,非花苦功夫去努力学习不可,在写作实践中摸索、探讨,逐步熟练掌握运用语言的技能和技巧,这样,从事文学写作的水平才能得到真正的提高。

美文,小清新图片,馨文居

读书随想猜你喜欢
发表评论,让更多网友认识您!
深度阅读
爱情散文  名家散文  散文诗  诗歌流云  日志大全  人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