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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云在青天水在瓶”说开去

时间:2023-10-05    来源:馨文居    作者:李玉洁  阅读:

  “天使能够飞翔,是因为她把自己看得很轻”。云是水的另一种状态,但它跳过了水与云之间的界限。云之所以是云,是因为它不但把自己看得很轻,而且把什么都看得很轻。它无牵无挂、身无累赘,当然就飘起来了。

  浏览网络,偶然发现下面的诗以及故事,感触颇多。唐朝会昌年间,山南东道节度使李翱数次派人请药山禅师进城供养,均被禅师拒绝。一日,李翱亲自登门造访。药山禅师坐在蒲团上手拿经卷故意不理睬他。李翱愤然道:“见面不如闻名。”说完欲拂袖而出。这时药山禅师冷冷地对他说:“太守怎能贵耳贱目呢?”一句话使得李翱为之所动,遂转身礼拜,并问:“什么是道?”药山禅师伸出手指,指上指下,然后问:“懂吗?”李翱道:“不懂。”药山禅师解释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原来真理就在青天的云上,瓶里的水中。道是一草一木,道在一山一谷,道在宇宙间一切事物当中。李翱当即提笔写了一首诗:“证得身形是鹤形,千株松下两幽径。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

  这是多么高远的境界啊!再朴素、通俗不过的语言,却包含着高深的哲理。

  这是佛门弟子与凡夫俗子的区别。我等凡夫俗子,无缘参禅悟道,但个中道理也是知道一二的。云原本就应在青天上的,而水原本就该在地上、瓶中的。潮涨潮落、云卷云舒,自有其理,各得其所。这也许就是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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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在天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随心所欲,阅尽大地无限风光。为什么有了“云游千里”一说,有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云好于水就在此吧!天上这么美好,难怪人民想象着神佛、上帝都住在天宫、天堂。

  “天使能够飞翔,是因为她把自己看得很轻”。云是水的另一种状态,但它跳过了水与云之间的界限。云之所以是云,是因为它不但把自己看得很轻,而且把什么都看得很轻。它无牵无挂、身无累赘,当然就飘起来了。

  假如把云和水换个位置,让云在瓶中水在青天,那么云还会是云一旦有些许机会就会升上天,水还会是水无论怎样都会落下来,天性使然。因为云高洁寡欲,“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很轻;而在天上的水会贪婪地吸纳尘埃、渣滓,会相互吞并,变得沉重庞大起来,直到膨胀得大气无法承载,最后只好变成雨滴、白雪、冰雹等,从天而降重新成了水的。是其“性”决定其道的。试想李翱让已经为“云”的药山禅师,在做喧闹市井中的“水”,他能同意,岂不怪哉?

  有位朋友说:人在山上是“仙”,人在谷底是“俗”。也许是造字者的意象,也许是一种巧合,但绝对是妙语。你想,人站在山上,视野开阔、境界广大,“一览众山小”,心胸自然会变得宽广起来,人世间的一切纷扰忧患置之度外,一身轻松,飘飘然,欲仙乎,不是神仙胜似神仙;人在谷底,四周是山岩峭壁围绕,抬头只是一片天或一线天,如同井底之蛙,目光短浅、毫无见识,心胸自然狭窄。只会满脑子的恩怨得失、满身的世俗之气。高度决定视角,视角决定思维就是这个道理。

  由“俗”变“仙”不只是简单的历千难万险,吃千辛万苦向上攀登的问题,是励志、修身养性的过程;是减去背负、释怀多余、学会放弃的过程。因为“你的身躯很庞大,但你的生命需要的仅仅是一颗心”。

  人的最高境界是成仙成佛,水的最高境界是成云。中国古代传说中鲤鱼跳龙门就变成了龙,大概鱼的最高境界是成龙吧。人要想羽化成仙、立地成佛,绝不是摇身一变那么简单的事,人与仙佛之间存在着一个界限,一个坎。这个界限、坎是什么?就是人间的功名利禄、恩怨情仇……

  市井中人营营碌碌,追名逐利,欲望无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不休,甚至大起干戈;为了权利勾心斗角,甚至栽赃陷害;更有甚者,中饱私囊、作奸犯科,到头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有的人将友情、爱情、亲情践踏于脚下,唯金钱是头顶上的上帝……

  有的人是想成仙成佛,但放弃不了好不容易得到的高官厚禄、香车宝马、娇妻豪宅、儿女情长……有人向往成仙成佛,是因为传说仙、佛跳出了生死轮回,达到了灵魂的永恒,没有痛苦烦恼,可以在极乐世界得到永生。可他们想要的是佛享受永生和主宰万物、控制人的灵魂的“权利”,而不是佛大慈大悲、普度众生、处处为凡人着想的奉献精神。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看破红尘,需要慧眼。不经大是大非、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历练,何以能有慧眼。就算有菩萨点化,我看也未必奏效。

  不是我等愚钝看不透,真乃是我等各种欲望已置入灵魂,根深蒂固、难以割舍,就如同心地长满了杂草,无法自拔。这就是你为什么不站在山上做“仙”而在谷底做“俗”;不去做“云”而做了“水”;不成佛而是人的缘故吧。

  要是那么容易成仙成佛,做人作甚?

  既然做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佛,我们就应该思考怎样去做人了。可千万不能是做神不行,做人很差呀!

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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