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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从未走远

时间:2024-05-03    来源:馨文居    作者:凌曜  阅读:

  最近有点事,不知道该找谁帮忙,翻看通讯录,小学同学的名字从手机屏幕上翻过,他是家乡某局的局长,好,就找他。很久没有联系了,电话打过去,一个“喂”字刚一出口,那边就亲切地叫着我的小名“小文啊!”感到还是那样的熟悉。

  放下电话,任由记忆飘远,穿越时空,又回到了我的童年......出生在校园里,成长在校园里,小时候,女教师不多,偌大的校园里就住着我们一家,爸爸在部队里,妈妈带着我们,我和姐姐一样大,所以我们拥有共同的童年时光,那时候总觉得校园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就是校园,周围的人们,包括学校的老师学生,以及附近村里的大人小孩儿,总是亲切地喊我们的小名,直到现在。年近半百的人了,还被同学们喊着小名,倍感温暖。

  说起小学同学,那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小学时,班里有32名同学,我一直记着每一个人的名字,他们的模样甚至是神态都一直保存在我的脑海中,那些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打打闹闹的童年时光,一直珍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是他们,陪伴我们度过了那么快乐的童年!那时候,因为是“学校里的孩子”,我们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厚爱,妈妈教书的那个村庄---孙集范于,几乎每一家我们都可以随随便便地进出,这家收了花生、那家熟了西瓜,我们经常被喊去分享,儿时的我们太顽皮,不上学的时候,就整日穿梭在村庄的大街小巷里,爬树、跳墙......记得后来我初中的同桌告诉我“认识你是因为小时候看到你和你姐姐居然坐在高高的篮球架上面”,嗨,那时候,高高的篮球架算什么?那时候,也经常跟着妈妈的学生到别的村庄去玩耍,所以附近几个村庄、田野、小溪、荷塘......都是我们的乐园!夏日里,学校后面满塘的荷花清香四溢、蛙声一片,在那时无知的心里,那一粒在荷叶上滚动的水珠是那样的神奇;春天万物吐绿的田野像一幅生动的画卷、充满了诗情画意,我们在那里播种幻想采摘快乐;秋天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飘香的瓜果连同蟋蟀的歌唱让我们陶醉其中;冬日里穿着厚厚的棉衣跟同学们在校园里“跳房子”、扔沙包……还有,"瞎眼老婆儿"门口那棵歪脖子柳树,承载过我们多少快乐的童年时光!

  后来,妈妈工作调动两次,到镇上又到城里,我们的家也从一个校园搬到另一个校园再到下一个校园,妈妈退休后家就搬到了爸爸的单位家属院。还记得转学搬家前的那个寒假,我收到了同学们赠送的厚厚的一摞手绢,还有铅笔和年画,那个年代,小小的一枚手绢,也不是想买的时候就可以买的,那是一个孩子能够拿出的最珍贵的礼物,直到现在,我还依稀记得那些手绢上漂亮的大花朵,那么美,一直温暖地绽放在我的回忆里。

  这些年,回老家的时候,每次去舅舅家,都会路过从前的孙集联中,我们曾经的家园,有一次我停下车,站在锁着的门前极目向里面张望,一点也寻不到那时的样子,我盯着眼前最大的一棵白杨树心想“这会不会是三十多年前我们栽下的那棵小白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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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从未走远。爸爸的军营、妈妈的校园,都是我们成长的地方;姥姥摊的煎饼、奶奶蒸的窝头(我的奶奶和姥姥家虽然都在一个县,但是一个在南部一个在北部,饮食和口音都有很大差别),都是我们儿时的味道。多少次梦回童年,校园里的家、周围的村庄与田野、那条去姥姥家的路;启蒙老师郭秀珍老师、当年无限崇拜的张秀光老师,那些教过我们的所有老师们……还有那时候那么多曾经熟悉的人们,那些曾经熟悉的地方.....记得每次妈妈外出开会,年轻的郭老师就陪我们在家里,她的家也是我们经常寄居的地方,几年前,与几个同学去看过一次郭老师,那时的她马上就要做奶奶了;教师节的时候,也常常会想起张秀光老师,还清晰地记着,四年级下学期的一个晚自习,张老师上完那节课后告诉我们他将要被调走的消息,教室里顿时传出了同学们伤心的啜泣声,全班同学都跑出去拦住老师让他不要走,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张老师也不过是刚刚毕业不久的小伙子,可是他的敬业和学识赢得了学生们的高度爱戴,对敬爱老师的那种由衷不舍是那群少年发自内心的伤痛,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去张老师家里玩”就成为了同学们最开心的事情。如今,斗转星移,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年头,那些老师、那些同学,一直都在心里。早些年,总想提笔写写童年,叙述一下童年耳闻目睹的故事,这些年,偶然也想敲击键盘回忆童年,可是,纵然思绪万千,纵然回忆在脑海里盘旋,也汇集不成最恰当的文字来描述那些年少的往事与心情,或许有些记忆只能珍藏于心底。

  童年其实也是有烦恼的,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一次奔跑在教室门前,我和一个从教室里跑出来的高年级男生撞到了一起,他的牙齿撞到了我的胳膊上,回家包扎好胳膊的伤口之后我回到教室,看到一个家长妈妈正站在讲台上,她的手里拿着一颗牙齿!“是谁撞掉了俺孩子的牙?”她满脸的怒气,听着她兴师问罪的口气,我低头坐在座位上,却没有勇气承认,这时听到坐在前排的同学孙晓梅举起手来说“我知道是谁撞的!不是某某文(我的名字)!”天啊!那个时刻的我,简直是万念俱灰,我感觉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不记得后来那位妈妈是怎样离开的教室,只记得那天回家,她坐在我家里,桌子上放着新煮的鸡蛋,她说开始不知道是谁撞掉了他儿子的大牙,后来得知是“朱老师的孩子”时赶紧用艾蒿煮了鸡蛋来看望,当然,礼尚往来,妈妈接着也去她家探望了那个丢掉牙齿的男孩,不过,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一种深深的负疚感,现在想来,就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巧合”,让那个男生永远的失去了一颗门牙,这件事情经常被我惭愧地想起:他现在是不是有一颗假牙呢?这颗牙齿会不会影响到了他后来的生活?

  我想,如果哪天,和姐姐一起,约上小学的同学、下决心回去看看,会收获什么样的心情呢?我知道,昔日的校园已经完全陌生,昔日的村庄也早已换了新颜,走在昔日的大街上,会不会有人注意到眼前这两个中年妇女,是几十年前那两个天天疯玩在这里的小小女孩?会不会再次被围观,问我们“你俩谁大谁小?大几分钟?”,这是我小时候最不愿意听到的问题,因为我和姐姐是双胞胎,所以走到哪里总是无数次地被问及这个问题,这曾经是当年令我烦恼的事情;会不会还会遇到有人亲切地喊出我们的小名“小军”“小文”?

  几年前,我建了一个小学同学群“我们的童年”,群里有17名同学,短暂的惊喜和喧闹过后,我们的群就沉寂了,除了节日的问候,平时没有人发声,我知道,此去经年,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人生,都有属于各自的酸甜苦辣咸。

  小时候,在那个童年的校园家里,时常仰望星空渴望远方,盼望快一点长大,去看“世界的繁华”。可是多年以后的今天,人到中年,经常在梦里回放的,依然是童年门前花园里那些“旧时”的花朵,和那时母亲年青的模样。

  我总觉得,我之所以成年后有自认为很好的心态和能够感知到小小快乐的内心,都是因为我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它滋养了我的心灵,让我在这些年的人生路上,不管面对什么,都能归于平静,在命运的得与失之间安放一隅自己的“桃花源”,在人生的喜与悲面前寻找一处我的“水云间”,在岁月的烟火里修行,感受这人间值得!

  嗯!童年,从未走远。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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