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拒绝沉重的肉身化为流水，化为飞
我怎能拒绝这样的时刻：
因为爱，而幸福
而忘却世间的痛苦
每一条河流都浚通了
每一棵树都得到安置
仿佛沉浸于春天，仿佛在这一时刻永生
我渴了，一个季节还不够
我要四个季节，要日和夜
要分和秒，都是春天
像风，像月光那样
像风那样，像月光那样吧
像一片花的气味那样，像肉身上的翅膀那样
像一间空空的殿堂吧
在这间庙堂里温习你喜爱的功课
对这人间的，亲人的，所有的繁重与忧伤
你无能为力
对于命运的事情，你也无能为力
对于赞美与辉煌，它们并不能给你带来幸福
岁月要这样一分一寸地过去
风要这样一丝一缕地掠过你的手指
你的舒适，疼痛，都要这样一刻一刻地被感受
你的爱，只像一朵脱蒂的花
飘浮着，渡向渺然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