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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忘带:“糊涂”是怎样炼成的

时间:2023-09-10    来源:馨文居    作者:简单回忆  阅读:

  《作家天地》杂志社、桐城市作协和同步悦读微刊五月中旬要在文都桐城举办文学采风的讯息,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便传到了同步悦读《军绿》作者群里的快手龙眠山翁耳朵里。

  这山翁就给同步悦读微刊主编白夜打电话,要推举书忘带参加。这白主编办微刊,一向本着“不薄新人,不厚名家”的原则,便满口答应。

  那山翁以量子纠缠的速度,即刻给书忘带打电话,邀请他参加。

  这书忘带原本就是个读书不求甚解,作文东扯葫芦西扯瓢的同步新人,像个小杂食子咬鱼钩,吞吞吐吐半天也找不着钩北。

  山翁急了,说:“你别跟我犹抱琵琶半遮面,要去,给我个响爆竹,跟我车。连桐城小瓦匠都报了名,你是庐州老瓦匠,正好他乡遇故知,有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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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书忘带一听说桐城小瓦匠也去,乐了,因想,昔日阿Q摸小尼姑的脸蛋,理由是“和尚动得,我动不得?”照例,小瓦匠能去,老瓦匠我就不能去?去,同去!

  书忘带就这样答应了那山翁。

  常言道:“同行是冤家。”况且这桐城小瓦匠,人年轻,长得比书忘带帅,多才多艺,亦耕亦读亦渔亦樵亦瓦匠。书忘带觉得自己就像阿Q遇上了王胡——羡慕嫉妒恨。

  这桐城小瓦匠是何许人也?

  他的名字,人们似乎早已忘记,就像未庄的人早已忘记阿Q姓赵一样,都叫他桐城小瓦匠。

  这桐城小瓦匠到底是哪路神仙?他神仙算不上,但他的段子能把人的神经给调戏崩溃了。

  他在《桐城小瓦匠版爱拼才会赢》中这样自弹(当然是弹棉花啰)自唱道:“生在农家,不曾怨叹。初二失学,不谓贫寒。人生充满希望,未必都渺茫,灵魂肉体莫做稻草人。品行可学做泰山的青松,任风摧,任雪落。诗词,散文,近年书边闲躬行。文章偶发表,平仄略精通,糊涂写人生。”

  离采风活动开始还有一个多月,为防止活动期间,激动过了头脑溢血或脑梗塞,少花点银子,先预防性理疗住个院,书忘带舍安医大二附院之近,求私立社区医院之远,住在了妇产科。

  为啥住妇产科呢?

  一是医院准备了很多放开生二胎的床位,没有人生得起,床位都空着,你想住哪个床就住哪个床。住单间也是一个价。

  二是床位费打折便宜,住一周的全部费用也只要三千两银子。

  这书忘带也不是个老实安静住院的主儿,他一边吊水,一边给桐城小瓦匠发微信说,想在采风前,去亲自拜访小瓦匠的瓦匠府,问他家可缺点什么。

  小瓦匠说:“我尕里烧锅的港,她嫁给我,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现在农村都实现农业机械化了,哪里还有牛善?没有牛,哪里来牛粪啰?尕里头,什母都不缺,就缺牛粪”

  书忘带说“那好,我带两头牛给你。”

  “两头牛?你喝港啰?现在一个小猪仔都要一千多两银子,两头牛要多少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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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没钱。我没钱,也能给你带两头牛来。”

  “此话当真?”

  “当真。”

  “果然如此?”

  “当然如此。”

  桐城小瓦匠果真信了书忘带的话,他开始盖牛棚,连两个在校读书的宝贝女儿,周末回来,都上了屋头。

  有他自编自唱的《牛棚上的芭蕾》为证:“我家美女人最牛,个个能上屋头。瓦面行走于平地,忙时能凑手。”

  早也盼,晚也盼,也不见书忘带来。小瓦匠就只好去工地上打工,挣点辛苦钱养家糊口。累了的时候,他就唱:“三伏天是高温,上晒么又下熏。忽然一阵清风来,胜过鸡汤羹。”接着他解释道:“大热天的,猛然一阵清风来着,同行们都港,也比喝着鸡汤都好过些。”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书忘带给来了。

  书忘带见小瓦匠在忙乎,就好奇地问:“你这竹子放在火上烤,也没见有肉呀,是在做烧烤吗?”

  小瓦匠说:“这哪里是做烧烤善。我在育粪桶夹子,准备装牛粪。你望望这两个粪桶夹,自己育的,就搁小姑娘站之,亭亭玉立。传承农耕生活,弘扬乡土文化。”

  书忘带看见旁边有块石板被什么东西钻了个洞,就好奇地问:“啊且,这是什么虫子啊,把这个石头七个大洞啦?”

  “这么圆溜溜的洞,哪是虫子七的呀?”

  “恐怕是泥鳅钻的吧?”

  “泥鳅又没这么大。”

  “是黄鳝还差不多。”

  “黄鳝恐怕也钻不动喽。听见港啦,山上有一种怪东西,叫穿山甲的,把山都能钻得通。”

  “这石头肯定是它钻的迈。”

  “咦,港的还有点道理哈。”

  “难怪穿山甲是保护动物。可能养起来,钻高速公路的山洞哈?”

  “切!那是盾构盾的哦,穿山甲哪有山洞那么粗善?走,我们去鱼塘捉鱼去。”

  小瓦匠在他自家的池塘里一边用推网推鱼,一边唱黄梅戏:“今朝有事不做工那么哈,抽空又捕鱼几斤,抽空又捕喂,嘿嘿依嘿嘿哈,鱼几斤那么哈。晚上又添一道菜那么哈,且把小酒满满斟,且把小酒喂,嘿嘿依嘿嘿哈,满满斟那么哈。莫嫌鱼小刺如针那么哈,要学老虎连骨吞,要学老虎喂,嘿嘿依嘿嘿哈,连骨吞。都说野生味道好那么哈,端上桌子也是荤,端上桌子哎,嘿嘿依嘿嘿哈,也是荤那么哈。”

  他对书忘带说:“都过河筷子擀小鱼闲丢丢的,但是搞鱼有会搞的,不会搞的,也是看花容易绣花难。”

  小瓦匠推完鱼,又抱来一大堆藤本植物。

  书忘带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小瓦匠说:“这是过去人不七猪七的山芋杆子。现在猪七的都成了人七的宝贝。”

  他又开始唱黄梅小调:“撕个山芋杆,呀子依子呀。味道特别好,依嗬呀。还是原生态耶嗬舍,绿色就更环保,呀子依子呀。”

  在小瓦匠“呀子依子呀”声中,他家的鲜花早把家里看的塘里养的和地里种的美味佳肴给做好端上了桌子。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

  小瓦匠终于憋不住了,问书忘带:“你上次说的牛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带来善?”

  书忘带连忙打开手提袋,说:“带来着,带来着。你把两只眼睛看看,一公一母,正好一对嘛。”

  小瓦匠夫妻俩看罢,哭笑不得。

  “你这哪是牛哈?这是蜗牛嘛,我家菜园地里到处爬的都是的哦。”

  “黄牛、水牛都是牛,蜗牛怎么就不是牛呢?”

  “那酱油是油吗?”

  “酱油不是油,咋叫酱油不叫酱水呢?你说你家缺牛粪。黄牛、水牛屙的屎叫粪,蜗牛屙的屎就不叫牛粪了?”

  书忘带讲扁鼓理把小瓦匠夫妻俩一下子给讲糊涂了,于是,他端起酒杯,陪笑道:“我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的,别当真啰。我想带一对人可食用的白玉蜗牛给你们养下子试试看,如果好养,又有经济价值,你们就养呗。来,我敬你们夫妻,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他们三人你望着我,我望着她,又望望蜗牛,哈哈大笑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书忘带酒后吐真言道:“郑板桥说,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转入糊涂更难。我看你小瓦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用糊涂写人生,你是用明白在写人生。你无论在什么艰苦的环境中,都充满着积极向上的乐观主义精神。”

  书忘带酒醉饭饱,与小瓦匠夫妻道别。

  小瓦匠用《白娘子传奇.渡情》的调子唱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桐城美景,五月天哪。文都笔会,在眼前哪。”

  鲜花对唱道:“有缘同步来相会。”

  小瓦匠:“无缘对面难牵手。”

  鲜花:“七年(特指同步阅读成立七年)修得同采风。”

  小瓦匠:“百年修得共枕眠。”

  鲜花:“若是你呀我呀有文缘。”

  小瓦匠:“同步悦读在眼前。”

  鲜花:“若是你呀我呀有文缘。”

  小瓦匠:“桐城笔会再相见。”

  鲜花:“啦啦啦啦啦。”

  书忘带被这一对小夫妻所感动,回头朝他们摆摆手,也跟着哼起来:“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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