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束洁白的春菊
插在阳台的小盆里
认真思考花朵诞生与死亡的过程
看着她娇艳 想着她孤独
陪着她张望
在某位博主 嘲讽另一位博主的
文章下面 写一句
这个时代 需要为正义
发声的人
煮一壶茶 把英雄的名字
泡出香味
继续朝着天晴的方向
寻找阳光的掌声 顺便把时间
一口一口地 吞下去
天气没有爽约 依然记得是凭吊的日子
绿绿的风 早早地把细雨
挂在了门口
我不知道它在预示什么 但我知道
回复我的评语
快要打湿 手机屏幕
像一群树缝里飞出的黄蜂
像乌云的颜色
像这场雨 潮湿并赐与了这个春天
孕育下一场
彼此阅读 还有对话
我也作了一次回复
因为我们都是 中国人
因为这是唯一的理由
这个国家走出了太多的思考
与话题
但故事远没有结束 误解和冷漠
还在疯狂地发酵
我打开伞 捧起那束洁白的春菊
走进雨中
同时听见雷声
砸在坟墓上 溅起烟雾
那本发黄的旧书
那本旧书独自晾在阳台上
被残忍的光线一次次洞穿
又缝合
掉了牙齿的标点符号
纷纷跳出某个记忆的红线
截断又连续着每一个白天
与黑夜
习惯了风习惯了雨习惯了忘却
那个春天
就长成了记叙文
读与不读
它都半躺在那里 似醒似眠
那本旧书打开自己发黄的封面
看见乌鸦在高谈阔论
也听见麻雀们都禁了声
那本旧书不解的是
我的头发已经花白
从头到尾的肌肤都是谎言
从头到尾的憧憬都锈迹斑斑
从头到尾的怀念都需要重新抄写
然后才可以长出羽毛
放飞出去
我看见有几颗文字发了芽
挂在树枝和鸟鸣的影子里
听见稻谷 一粒一粒
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