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
都有自己的乳名
那是从你一出生
就充满爱意的称呼
或许在你出生前
就酝酿了很久
这乳名
包含了父母
浓浓的爱和期盼
伴随着你
一步步的成长
直到有一天
你需要称呼大名
在人前
羞于被叫乳名
而后你被同学同事
称名道姓
被朋友爱人
直呼其名
而后的而后
妈妈、奶奶(姥姥)
成了你的称谓
连你自己
都几乎忘记了
曾经有过乳名
然而
当生命进入倒计时
一会儿清醒
一会儿恍惚的你
恍惚时喊爹喊娘
喊哥喊姐
清醒时却告诉了我
你的乳名
这是我第一次
听到
说实话
你的乳名
并不可爱
不叫妮妮或妞妞
也不大众
不叫大花或小叶
你说你叫
……
我笑说这哪像一个
女孩的名字呀
况且还是捧为
掌上珠的老闺女
一点都不
柔软亲昵
你笑了
说这是你爹给你起的
说他常常背着你
上下学
你爱吃的炒大豆
早早就剥了皮
在兜里揣着
说娘私下里
背地儿里
也总是
叫你的小名
说着，笑着
你的思绪在漂移中
又迷离了
一会儿喊爹
一会儿喊娘
喊早已在那边的
哥哥姐姐们……
你是好想好想
让他们喊一声
你的乳名吧
又或许
你是想让我
替他们喊一声
你的乳名吧
那样
你们爹娘儿女
就
团聚了……
可是
愚钝如我
今天才顿悟
我的母亲啊
是如此深深的眷恋着
她的爹娘
但我不后悔
没替他们
喊一声
你的乳名
因为我
不想让你走